【授翻/木大仆亲子】小男孩与月中人 11
注：目录、作品号、作者、标签、作者的话、授权等见第一章
索性就暧昧不清吧
如果要寻找行动理由的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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迪奥才刚召回「世界」，乔乔的替身就飞了过来，靛蓝藤蔓网霎时挡住视线——紧贴他的身体，箍住脖子和腰部。棘刺扎进皮肤，周身的藤蔓逐渐收紧。
乔纳森站起身，怒视迪奥。他的眼睛深处燃烧着愤怒，如此纯粹而锐利，迪奥已经许久未见。“离他远点！”
迪奥笑了。“你也好啊，乔乔。”他再次召唤出「世界」，用替身撕下手臂上的藤蔓，甩来甩去。“没想到大绅士还会这样问候别人。”
他以为乔乔会巧妙地出言反驳。比如“为什么回来，迪奥？”或者“这次我不会让你逃走了，迪奥！”诸如此类的话。
结果乔纳森一头扑了过来，抓住肩膀和头部把他摁到了墙上。藤蔓死死缠绕迪奥，裹住他的喉咙，让他一阵干呕。
“哼，想打架呗？”迪奥冲乔乔坏笑，“上来就乱打？不需要解释？非常好。”
「世界」落到乔纳森身上，朝他脑袋挥去一拳。但是乔乔用一只缠绕藤蔓的手挡住了攻击。替身与替身相撞，扭打在一起，乔纳森最终占了上风。他一手推开「世界」的拳头，一手捶了一下它的胸口。
迪奥踉踉跄跄向后退去，这一拳打得他喘不过气。比预想中要痛得多，他没有吸血鬼时期强大了。拳头的冲力甚至让他跌到了墙的另一边。
不过，就这一击休想打倒他。迪奥走回卧室。他看见乔乔面朝床上的初流乃，后背完全暴露给自己，不禁放声大笑。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松警惕？
就在乔纳森转头的同时，迪奥一拳正中他的下巴，让他失去了重心、后退几步才站稳。迪奥看着他痛苦地弯下腰，等他反击。
但乔乔却伸出双手，张开手掌，疯狂挥舞胳膊。“等等，迪奥！住手！”
好奇怪。乔乔真以为卑微地恳求饶命会获得饶恕吗？当然不会。乔纳森没这么傻，迪奥知道。虽然他一瞬间措手不及，但这种没用的举动根本不会起效。他已经激起了迪奥的战斗欲。总算可以恰当决斗的狂喜——何况还是与宿敌乔纳森的决斗——像血液一样涌遍全身，使他充满渴望已久的能量。
迪奥和「世界」一同扑向乔纳森，握紧的拳头瞄准他的头部。乔纳森的替身本来在地上可怜地盘成一堆，现在正逐渐升起，扭曲编织成一个小屏障。这屏障漏洞很多，迪奥立刻发觉。太没用了。
他的拳头捅进乔乔头部旁边一个较大的缝隙，但乔乔及时闪身，堪堪躲过攻击。「世界」下一拳速度更快，击中了乔乔的胸膛，让他踉跄了一下。
但没等迪奥再出拳，乔纳森又开始了行动：替身护盾往旁边散开，无论迪奥还是「世界」都打不进去，因为缝隙周围的藤蔓会迅速填进来。
尽管如此，迪奥还是让「世界」快速猛击藤蔓，但都没能击穿。他加快了速度，气恼化作熊熊怒火，乔乔仍泰然自若。
“够了！”乔纳森突然喊道。藤蔓飞向「世界」，瞬间紧紧包住了它。替身的状态反映到迪奥身上，让他的四肢一下子靠到身侧。他烦躁地来回蠕动。「世界」抓扯着身上的藤蔓，但没能挣脱。它的眼神飘向迪奥，拱起眉头等待指示。
但迪奥却哈哈大笑，缓缓摇头。“我懂了，你的精神还是这么顽强不屈。我几乎有点怀念。”
乔纳森咬牙切齿。“迪奥，听我说！我们别这样干仗。别现在……”
“哦，真的吗？”迪奥歪了歪眉毛，“干嘛这么想停下，先出手的可是你。”
乔纳森咬住嘴唇，目光飘向远处，又迅速回到战斗现场。“请收回替身。我们可以像文明人一样好好交谈。”
迪奥扭头。“你先。”
乔乔瑟缩了一下，绷紧面颊，双手攥成拳头。
迪奥得意地勾起嘴角。嗯，乔乔只需收回替身，他就又可以攻击，将乔乔摁在地上，注视对方蔚蓝的双眼，看着绝望和恐惧吞噬他——同时宣扬自己的胜利。
他们僵持不下，寒意一点点渗入中间的缝隙。乔乔盯着迪奥，目光锐利无比，几乎透出恶狠狠的气息。但迪奥没有退缩。乔纳森迟早会屈服，撤回替身。只需耐心等待。
“怎么还犹豫上了？”他嘲笑道，“以为我会攻击吗？难道一点都不信任自己的兄弟吗？”迪奥知道自己的计划显而易见，但这不重要。只要能刺激到乔乔就行。
“迪奥……”乔纳森咕哝道，声音太轻了，不像以往战斗时那样响亮火热。真可惜。迪奥一直希望听到兄弟怀着愤怒——岩浆般炽热的愤怒——喊出他的名字，就像以前一样。
最终乔乔垂下脑袋，叹了口气。“好吧。”他的替身松开了「世界」。
重获自由的那一瞬，迪奥立马扑向乔乔，手指熊爪般蜷曲。「世界」紧随其后，随时准备抵挡反击。乔纳森举起拳头迎战。
乔纳森一进入射程，迪奥就扣住他的肩膀向后怼。乔纳森迅速回击，抓住迪奥的肩膀往回推。但他一个人抵挡不了迪奥和「世界」共同的力量。他踉踉跄跄后退，膝盖在压力下弯曲，最终跌倒在地。
尽管如此他还是奋起反击，全力推搡迪奥。非常英勇，但却徒劳无功。迪奥最后推了一下，乔乔便摔倒在旁边。「世界」将他按倒在地，一只手抓着他的两只胳膊，另一只手抵着他的后背。乔纳森满脸痛苦，一条缠着藤蔓的胳膊向前伸去，倒向一侧。他的目光跟随着迪奥，迪奥俯身注视陨落的绅士。
“太轻信他人了，乔乔。“他咧嘴一笑，“挖个坑你就跳。你的感官已经过于迟钝了。”
乔纳森的目光颤动了一下，聚焦于远处的某个点。有那么一瞬间，迪奥以为他完全忽略了自己。乔乔叹了口气，闭上眼睛。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……”他喃喃道，声音微弱，气喘吁吁，“你不可能就这样屈服。所以……我需要用我的替身……让我们尽可能远离他。”
“嗯？”迪奥皱了皱眉头，顺着乔乔的视线看向房间另一端的床。乔纳森的替身在床前形成了另一个护盾。这个护盾更厚，没有缝隙，但小得多。底部的藤蔓经过地板回到乔纳森的手臂上。
藤蔓网旁边探出几缕黑发，一双蓝眼睛盯着他们，巨大而惊恐。
藤蔓迅速伸展开来，试图挡住男孩的视线。“没事，初流乃！回去睡觉吧！一切安好！”乔纳森喊道，声音明显在打颤，根本一点也不像是安好。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，但太过刻意，想咧嘴却露了满口牙齿，脸上的线条紧张到不自然。
初流乃眨了眨眼，起初没有任何反应，但随后乖乖爬过床，钻到毯子下面。他蜷缩成一个颤抖的小球，把头埋在双膝之间，来回微微摇晃。
迪奥僵住了——完全凝固在原地，仿佛那个空条小子的替身停止了时间。四肢像岩石一样动弹不得，但已不再紧绷。身体很沉重，就像绞刑架上的死尸。
所以乔纳森本来就不想打架。他一直在保护初流乃。迪奥皱起眉头，暗骂没有早些意识到这一点。乔纳森当然想保护儿子免受威胁，而迪奥虽然对孩子没有威胁，但当时的情景肯定很像。尽管纯属判断失误，也没有必要，但还是有那么点根据。
不知什么时候（迪奥还冻结在时间里）乔纳森从地上挪了过去，回到自己床边的位置。他已经松开了替身屏障，剩下的几根藤蔓紧紧抱住初流乃颤抖的身体。“嘘……”他喃喃道，轻轻揉搓男孩的后背。“已经没事了。你很安全。睡吧。”
迪奥慢慢脱离了石化状态。恢复移动能力的一刹那，他立马抱起双臂，转过身去。计划全毁了。乔纳森看见了他。精心营造至今的不管不顾的假象已经破碎了。不仅如此，初流乃还目睹了他们斗殴。他眼里有恐惧——对疼痛和伤害的恐惧，与许久以前的迪奥一模一样。迪奥三四岁时东躲西藏，躲在桌子下或椅子后，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。那时他就已经明白了：哭泣从来都没有好结果。只要父亲某天晚上突然发癫，醉醺醺地吼母亲，朝她扔去各种各样的钝器，拉扯她的头发，把她的头往墙上撞……
迪奥回头看了一眼乔纳森——他疲惫不堪的面容——又看看初流乃，他咬着脸颊内侧，浑身颤抖，徒劳地想止住几乎不可闻的呜咽声。他逐渐意识到了苦涩的事实。
他正在变成父亲的翻版，是吗？
指甲扎进了手掌。该死。他正在失控。必须立刻就走，趁情况还没恶化。趁初流乃对他的印象还没彻底破坏。他朝墙走去，寻找返回的丝线。也许还不算太晚。也许假以时日，孩子会完全忘记这件事，迪奥就能继续执行原计划。也许可以——
刹那间，有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了脚踝，将他一把拽倒。迪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过地板，像个疲软的布娃娃。直到停下来那一刻，迪奥才发觉是乔纳森的替身。乔乔俯视着他，眼中仍燃烧着平静严厉的愤怒。
“你他妈到底想咋地？”迪奥啐道。
乔纳森沉静地抬起迪奥的躯干——无视迪奥愤怒的抗议——强迫他坐直，面对初流乃的床。
乔乔指着毯子下初流乃形状的凸起，指着勉强露出男孩脸庞的小缝隙。“我要你为你的所作所为道歉。”
迪奥差点笑出声。“你真把我当奴颜婢膝的傻瓜了，乔乔？”
乔纳森神色一凛，迪奥脚踝的藤蔓收紧了。迪奥没有理会。只是乔乔的伎俩，企图让他内疚，让他屈服。想得美，迪奥才不会屈服。他抱起双臂，向后靠去，用阴险的笑容回敬乔纳森紧咬的牙齿。
轻而易举。乔纳森不可能一直生气，毕竟旁边还有初流乃，在毯子下恐惧地颤抖呜咽。
只要迪奥也能无视毯子下可怜兮兮的哀嚎……
但他能做到。毕竟，他是全能的迪奥。他一点也不关心凡人，即使这个凡人如此有趣。
即使哭声越来越大……
即使这男孩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，映出迪奥的过去，他不愿深入探索……
即使他感到胸膛因压力慢慢升温，乔纳森锐利的目光从未动摇……
即使道歉的想法越来越诱人，哪怕只是为了摆脱现在的境况……
……该死。
“行，好吧。”迪奥笑容早已消失，龇出了牙齿。他无视乔纳森脸上的震惊和宽慰，转向初流乃。“我道歉。”
“为什么道歉？”
哦，这是乔乔的游戏吗？迪奥看不出乔纳森是否故意恶毒至此。“没必要说。他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嗯，但你仍然需要说出来。”乔纳森坚持道。
这是一场噩梦。要不就是永恒痛苦中变着花样的折磨。理论上迪奥可以用「世界」暴打乔纳森一顿再轻松走开，但暴力已经让计划出现了偏差，他不会一错再错。
他闭上眼睛准备。虽然从小就是伪装情绪的大师，但已经有一百年不用精心伪装内疚的面具来达到目的了。
脑海中再次勾勒好熟悉的剧本后，迪奥平静地睁开了眼睛——眼角锐利的线条柔和下来，眉线皱起，目光投向地板，视线没有焦点。“很抱歉伤害了你，初流乃。这不是我的本意。我只是想测试替身能力，弥合两个世界之间的缝隙，但我可能做得有点太过了。”
“还有？”
迪奥默默忍住推倒并掐死乔纳森的冲动。“还有攻击乔纳森。我想目睹唯一的守护者被殴打并不是很愉快。”
他本以为乔乔会再打断他或者继续追问，但没想到他微笑着点了点头。“谢谢。”
迪奥的嘴角微微抽搐。这么多年来表演技术丝毫没有退步——事实上，还愈发纯熟。伪装的情绪现在感觉很真实，真实得几乎可以感受到。没人能看穿他的伪装。就算乔乔那个低贱的骗子朋友也看不出来。
话说那人叫啥名来着？好像是史比特什么玩意。史比特瓦根？是吗？不，当然不是了。名字蠢如史比特瓦根*，还能被他唬住，迪奥难以接受。
（*史比特瓦根英文为Speedwagon，可以直译为极速马车2333）
这事可以等到以后。重要的是，迪奥已经道完歉了，随时可以离开。虽然，精心打造的情感仍久久不散。没关系。到时候就会消失。他停下来瞥了一眼初流乃，以为孩子会有点反应。也许是理解感激的微微一笑。也许他对迪奥还能再保有一些信任。
但初流乃的表情远非安适。他的眼睛还是几乎凸出了眼窝，他还是像寒风中的枯叶一样颤抖摇晃。
迪奥眉毛紧攥。这小子还想从他这得到什么？他已经尽了最大的诚意道歉，初流乃连点回应也没有。迪奥胸膛发烫，胸中的金色丝线让他由内而外着起火来。
乔乔突然插到两人之间，把手伸到初流乃面前，轻轻来回挥舞。
“初流乃？”他轻声说。
孩子一动也没动。
乔纳森叹气，摇摇头，坐了下去。“他已经听不见也看不见我们了。”
“看不见我们？”
“不是你的错。他有时能看到我们，但大多数时候都看不到。从来都没有规律……至少我没发现。”
迪奥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怀疑。
“我说的是实话！”乔纳森回头瞪了他一眼。“我也不想这样的，相信我。”
“听起来过于方便了。”迪奥交叉双臂，挺直腰板，“能看到我们打架，却看不到我们和解。这个系统似乎有点偏见，乔乔。”
当然迪奥没理由怀疑乔乔的话。这与迄今为止目睹的一切完美契合。但此刻绝不能认可乔乔的言论。迪奥和乔乔从未真心同意过对方的观点，现在同意会打破他们永恒竞争的平衡。
同样，迪奥不能承认他关心……不，不能用“关心”这个词。“关心”有很多含义，从“少量的激情”到“自我牺牲的、全心全意的、深厚的爱”，而守护者对孩子的“关心”几乎都是后者。
但迪奥不是这样——永远不会是这样。这是他母亲的爱——无偿的博爱（无论对方是否应得），最终成为了她的墓志铭。迪奥不能像她一样。无条件的爱非常危险。所以不，他不会“关心”初流乃。他永远不会用这样致命的词。相反，他……对他感兴趣。对他的成就感兴趣。对看他成长感兴趣。只有这个，仅此而已。仅此而已……
他不能让乔乔知道这一点。自愿委身于乔乔的怜悯已经够糟糕了，但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。从现在开始，需要保管好自己的弱点。
“迪奥？迪奥，你听见我说话了吗？”
迪奥回过神来，不由绷紧身体，猛然瞪向乔纳森。“干什么？”
迪奥的语气寒意砭骨，乔乔微微颤抖。“我只是想说，很抱歉攻击你。”他的目光慢慢移开，回到初流乃身上，替身藤蔓温柔地裹着孩子。“只是……已经有很多人企图伤害他了。除了我们，他根本没有盟友。”
“然后……然后我看到你站在那里……初流乃又那么害怕。我以为你要——”乔纳森声音发颤，突然住了口。他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，安定情绪。“我吓坏了，就鲁莽行事了。对不起。”
迪奥一言未发，盯着乔纳森颤抖的蓝眸。他一时以为乔乔会哭，但没有眼泪。
“再说了，”他继续道，“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初流乃。”
迪奥笑了。“真的吗？为什么呢？”他有什么理由信任迪奥——迪奥，不仅杀害了他本人，还差点杀死他所有的后代。纵使心灵纯洁如乔乔，也不会让此等危险人物靠近亲生孩子。
乔纳森笑得嘴都咧到了眼角，如夜晚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。“你已经跟着他好一段时间了。我看到你了。我想就连初流乃都看到了。你什么也不说，什么也不做，但一直都在。”
恐慌霎时攫住了迪奥。震惊、愤怒、沮丧——都主要针对自己。怎会这么粗心大意？乔纳森不是傻瓜。他善于观察，思维敏捷。他当然有看到自己。当然。
“我了解你，迪奥。”乔纳森继续说道，“不管是不是吸血鬼，你都不是无脑的杀人怪物。如果你真想伤害初流乃——甚至伤害我，在你的所作所为之后——你早就会采取行动了。”
一切都大错特错。乔纳森不该知道这些。甚至都不怪迪奥——只是他显然低估了乔乔的推理能力。
没用，没用，没用！就算他俩都死了，乔乔还是在挫败迪奥的计划，破坏他的完美世界。这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，让他更加难受。这怎么可能？赢了，却都没发觉自己是怎么赢的？
“啊，我想现在应该让你走了吧？”乔纳森羞怯地笑了——真是该死的傻瓜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胜利。“初流乃已经睡着了。”
嗯，睡着了。初流乃在乔乔替身无形的拥抱中睡着了，仍旧恐惧地颤抖。为什么乔乔看不出来他只是在雪上加霜？给予这孩子虚假的希望和对世界的爱。迪奥不能容许。他得训练初流乃反击，训练他反抗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——他甚至都不该降生的世界，连生身监护人都压根不关心他的世界。
“迪奥？你还好吗？”
但生都生下来了，已经不能扭转。过去无法改变，但现在可以任意塑造。可是这个“现在”很快又会变为过去。初流乃每恐惧和痛苦一秒钟，就浪费了一秒钟。他现在就要开始保护自己。甚至昨天就该开始。
“怎么了？迪奥？……迪奥？”
没有出错的余地。浪费的每分每秒都没用。没用，没用，没用，没用——
“迪奥！”
强壮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，迪奥离乔乔明亮的蓝眼睛仅有咫尺之遥。
迪奥露出怒容，替身撬开了对方的手。他不需要安慰。他站起身，抱起双臂，转头离开。“我要走了。”他嘟囔道。需要独自理一下头绪。不能在这里。他得踏入死后的世界，只有自己一个人。没人能看到或听到。
“等等！”乔纳森叫道，迪奥本想不管他直接消失，但绅士的下一句话让他停了下来。“你明天会回来吧？”
他的第一反应是继续前进，让乔乔更加痛苦，让他再次绝望。但这样没用。乔乔知道的太多了。他不会再上一次当。
何况……
迪奥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初流乃。尽管乔乔努力安抚他入睡，他仍然在发抖。
是的，绝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。过去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。专注于改变过去毫无用处。
此刻，唯一重要的是改变现在。
他转向乔纳森，对方仍然忧虑地看着他。
他坏坏一笑。
“说不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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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语：
引用歌曲：Hitomi Yaida（日本女歌手矢井田瞳）的《Over the Distance》
（作者给的歌词是日译英，我主要参考了原日文歌词的中文翻译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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